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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當我再次醒來,人已經在醫院。單人房,自然是單人床。

  床旁邊的竟然是昏迷前看到的那個女人。她背對我坐在病房附的書桌前,依舊是我見她時的服裝打扮,正盯著筆電螢幕看得出神,時不時瞄幾眼筆電邊的幾份文件,手裡的筆偶爾在文件上寫上幾筆。

  我躺著看著她的背影,想了很久,確定自己不認識她。這個女人容貌不算特別出眾,身材略顯削瘦,不過卻有一種獨特氣質,似乎有著強大的自信,卻又不給人攻擊性過強的聯想,乍看給人很有親和力的錯覺,想近一步又覺得有疏離感。總之,是十分難以言喻的感覺,讓人一見就很難忘。

  也許是我坐起身時發出了聲響,她轉身往我這邊看來,發現我已經醒了,她放下手邊事物,走到我的身邊來。

  「醒了,身體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?」她關切問道。

  我感覺自己精神狀態還不錯,便搖搖頭,問她:「我昏迷多久了?」

  「整個上午,現在已經過午飯時間了。想不想吃點什麽?」

  兩餐沒吃的我覺得肚子很空,但是目前有個比吃飯更讓我迫切想知道的問題:「你是誰?為什麽是你在照顧我?」

  女人張了張嘴,滿臉不可思議,她深深吸了一口氣,不答反問:「所以上午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?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們為什麽叫你權副總?」

  我點點頭。

  「你還知道你是誰吧?」

  「權俞利,二十二歲,星夜科技人事部新進員工?」看著她的反應,我心裡十分不安,對於本來十足確信的答案也開始產生了動搖。

  她聽了我的答案,立即轉身出了病房,叫來了醫生。

  接下來是長達三天的關於全身生心理機能的檢查,特別是腦的部份被重點關照。三天住院期間,沒有其他人來探病,我的唯一訪客只有她,而我也漸漸從震驚中慢慢接受了醫生的檢查結論與她的說法。

  簡單來說,我得了似乎只存在於小說和電影情節的病症,傳說中的失憶症,喪失了最近七年的人事記憶。醫生說,我的腦部並沒有任何外傷,而根據對我一系列的心理診斷,他初步判定我應該是得了「解離性失憶症」,一種因為心理因素而導致的心因性失憶症。

  究竟是「解離性失憶症」導致了我遺忘了七年的記憶,還是因為我失去了七年記憶,所以他們判定我得了這個奇特的心理疾病,這種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,並不是我現在有餘力關注的焦點。對我而言,最大的恐懼與驚嚇在於一夜之間的滄海桑田。

  崔秀英——這是那個女人的名字,她拿著我的各式身份證件,指著醫院牆上不可能特地為我偽造的月曆,又讓我去詢問路人今夕何夕,最後還讓我看了電視新聞。電視新聞裡提到了2016年的紅白歌唱大賽舉行,這是日本最大的音樂節目,由不得我不信。

  看著鏡子中明顯比記憶成熟的自己,我只能苦笑。沒想到一覺醒來已經是2016年,南柯一夢就是這種感覺吧?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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